<明報>採訪角度之偏差,激起了萬千藝術文化熱愛者的火. 香港這個'文化沙漠', 求的不是傳媒的亂行踐踏, 而是怎樣透過傳媒的力量, 讓更多人參與藝術, 參與創作. 角度的本未倒置, 不單破壞了賽馬會與浸大等藝術投資者的熱心, 更讓有心貢獻藝術文化的用家望而生畏. 一個小小的藝術中心, 已能讓傳媒這樣錯誤地大造文章, 不難想像到他日西九上馬, 不論成與敗,率先破壞西九branding 的, 可能就是本地傳媒. <明報>, 香港的文化發展, 真係多得你唔少!
曾幾何時, 我也愛讀<明報>;曾幾何時, 我也有點偏袒新聞工作者的處境. 無他,因為本科修讀新聞傳播, 昔日的同窗很多也成了今天的資深傳媒工作者, 更有不少與<明報>結下不解緣.
這次, 這篇A1頭條的新聞實在太錯, 錯得令人髮指, 讓讀新聞系出身的我找不到一個理由要偏袒當中牽涉的新聞工作者. 當然, 我作為JCCAC其中一名租戶, 切身處地知道實際情況, 看見這篇失實不平衡的報道, 又怎可能不動肝火呢? 我針對的是這件事, 不是記者本人. 當然, 記者有一定的責任, 但編輯的責任比他大, 而有份決定讓這篇稿登上 A1頭條的資深傳媒人的責任比任何人都要大.
怒的原因有二: 一, 怒傳媒之'天真'與'無知'; 二, 怒傳媒道德之淪落
一, 怒傳媒之'天真'與'無知'
<明報>之'天真', 是在於筆者竟然在不懂'香港的藝術生態環境'(Art Landscape in HK)下動筆指責JCCAC, 指責一批有心的藝術工作者. 文中, 記者批評三次周末到訪也發現使用率很低.
借問, 這個'使用率'是怎樣來釐訂的呢? 一定要看見有人在單位中, 才叫使用嗎? 試問在香港能夠以全職身份當上藝術家, 有幾人呢? 很容易糊口嗎? 而全職藝術家又等於全職上班, 周末必須常留在單位中嗎? 不用休息嗎? 滋養藝術的環境, 難度要像商場嗎? 人流如鯽的開幕場面, 如要每個周末上演, 藝術家又怎樣去創作呢? 如果來訪者是有心欣賞藝術的, 是應該欣賞整個中心的氣息, 碰巧有工作室開放, 大可走進看看, 可不是來看猩猩, 看怪獸. <明報>向來以文化報章見稱, 可不是連這點本土文化背景與藝發展之不足也不知道吧? 不是這樣'天真'與'無知'吧! 真真叫人大失所望.
二, 怒傳媒道德之淪落
傳媒大報的責任, 在於根據社會的狀況, 提出引發思考, 引發討論的題目, 讓當局及大眾注視, 從而得以關注和改善.
從編採角度來看,<明報>這次實在是'有麻鷹唔管, 走去管雞仔'. 香港藝術文化發展空間的淺窄, 常是報章雜誌討論的事, 特別是<明報>的世紀版. 常言道, 這是'殖民地速食文化' 和'劣等教育政策'促成的'好事'. 難得在此等惡劣的文化發展空間下, 還有機構願意為香港的創意文化發展投資, 創一試金石, 企圖力挽狂瀾, 為培育下一代的創意著想. 如此有心的機構, 傳媒不但沒有發現機構的良心與艱辛, 卻好管閒事.雖然大廈為政府提供, 但也得有機構出錢, 有機構出力, 願意自負盈虧, 這才能成事. 難得的有心投資, 就這樣被描黑了, 實在不值.
如果這篇報道的角度轉為'JCCAC租戶七成用戶駐場時間短,顯香港藝術營商環境艱', 記者不只到訪三次, 改為連續數星期守候一些較少出現的租戶來做訪問, 了解駐場時間短的原因, 再探討其不能全時間留在工作室的困難與香港大環境的關係, 這不是更能引發進一步思考嗎?
這次動筆, 只因看見'傳媒幫倒忙'而有感而發, 這是關乎整體文化發展的牢騷, 而不是對創意藝術中心運作的評論.
作為租戶, 我絶對贊成JCCAC的管理大有進步的空間, 但畢竟開放還未足一年, 酒店試業尚且大半年至一年, 怎麼我們就是沒有能耐'等一等再說'呢? 當日理想的'開放工作室'概念, 大概是JCCAC給自己設了一個陷阱.要應付藝術家這種非等閒的性格用戶, 並非容易之事, 對於本來就沒有太多本土藝術行政管理經驗的管理層來說, 可謂向最高難度挑戰.
對於有些人借意批評中心管理的問題, 實在是把事情搞得複雜了, 也沒有看清這報道引伸出來那'傳媒與文化'的相互關係對於文化發展的重要性. "水能覆舟,亦能載舟",要香港藝術文化活起來, 還是更凋零, 傳媒實在有責.
看來, 這個衝著JCCAC而來的頭版, 雖讓他們'名聲'跑得更快, 但負面的形象卻致使他們要快馬加鞭, 努力搞好傳媒關係與形象, 否則, 租戶也可會被嚇跑. 租戶不繼的話, 發展藝術文化的財團也可會考慮關水喉, 將資金改投北上, 屆時香港這個文化沙漠將更見堪虞.
2009年2月5日 星期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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